RCEP背景下,日本经济发展洞察与中国应对思考
发布日期:2021-05-28

作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,日本的经济影响力不言而喻。然而受制于严重的少子老龄化人口结构、疲软的内部消费需求和难以上行的经济动力,日本经济依然面临着许多挑战。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称,RCEP协议在日本参议院全体会议上获得正式批准,意味着亚太地区经济一体化向前迈出了重要一步。日本对RCEP协定的快速通过,表明日本对区域内经济合作未来的看好,也充分彰显日本以期重振经济的信心。在RCEP框架下,中日之间的经济合作将会迈入新的里程碑。

日本整体经济表现

自2001年开始,日本GDP总额在5万亿美元上下浮动,尽管在2009年被中国超过,但始终稳居世界第三的水平。由于日本经济相对饱和,其增长空间相较其他国家有所局限。过去20年GDP增速基本稳定在2.5%以内,甚至在2009和2011年出现负增长,世界第三大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出现疲态。

图1:2001-2019年RCEP成员国GDP总量变化

资料来源:世界银行

从2019年数据来看,机电仪器设备、车辆及船舶等运输设备和化工产品占据了日本68%的出口额;矿产品、机电仪器设备和化工产品占据了日本58%的进口额。总体而言,日本的汽车、半导体与消费电子在全世界产业链中处于领先地位,并具有高度国际分工的特点。分散的产业链保证日本企业能够在全球获取最低生产成本,但也增加了在公共危机前生产和物流全面停滞的风险。

图2:日本2019年进出口产品类型分布(单位:%)

资料来源:Trademap公开数据

日本国内由于人口老龄化加速,出生率低,消费需求逐渐趋于饱和。在内部经济动力不足的情况下,日本加大了对外投资体量。2019年,日本外商直接投资(FDI)流出量居世界首位,达到2266.5亿美元,且是RCEP成员国中唯一一个FDI流出量呈高增速的国家。然而,日本对于其他国家的投资吸引力较小。相较于中国的高FDI流入量,日本在吸引外商投资方面仍有上升空间。

图3:2019年RCEP成员国外商直接投资情况

资料来源:UNCTAD《2020年世界投资报告》

日本主要发展挑战

从土地面积来看,世界银行数据显示,日本国土面积为37.8万平方千米,其中森林面积占68.4%,耕地面积仅占11.4%。由于土地面积受限,日本将众多产业链布局在其他地区。

从人口年龄结构来看,日本面临着劳动力短缺,且无以为继的困境。近年来,日本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,65岁以上的老年继续就业甚至成为普遍现象。过去20年,适龄劳动人口比例从67.9%下降到59.4%,65岁以上人口从17.5%上升到28.0%,同时较低的出生率导致年轻一代人口比例不断降低。

图4:2001-2019年日本人口年龄结构情况

数据来源:世界银行

从日本消费者物价指数(Consumer Price Index,简称CPI)来看,以2015年的物价作为基准(2015年CPI值为100),日本物价自2009年至今基本维持不变。GDP与CPI指数的停滞,意味着日本经济在20年间陷入了长期萎靡,缺乏经济上行动力。从采购经理指数*(Purchasing Managers' Index,简称PMI)来看,日本制造业和服务业虽在2020年前维持着小幅扩张,但在2020年受疫情影响遭到重创。截至目前,日本制造业PMI值(53.6%)虽然已经回到荣枯分水线上,但日本的经济活力未来依旧面临着较大考验。多种因素限制了日本国内经济的发展,需要大力开发海外投资等来拉动经济增长。

图5:日本CPI与PMI指数图

资料来源:e-Stat, IHS Markit公开数据

日本发展机遇观察

进出口贸易更加活跃

得益于日本产业分布优势以及二战后“贸易立国”的政策推动,日本的进出口贸易活跃度一直居于世界前列。2019年,日本对外进出口额度居于全球第四位;从进出口贸易伙伴的角度来看,日本与RCEP成员国之间的贸易联系最为密切。2019年,日本与RCEP成员国间的进口贸易额度合计占日本总进口额度的47%。其中,中国占比23%,澳大利亚占比6%,韩国占比4%,分别位列日本进口贸易伙伴的第1、3和4位;,日本与RCEP成员国间的出口贸易额度合计占日本总出口额度的43%。其中,中国占比19%,韩国占比7%,泰国占比4%,分别位列日本出口贸易伙伴的第3、4和7位。RCEP对日本发展对外经贸的重要性可见一斑。在RCEP协定框架下,日本将逐步减免与RCEP成员国间的关税,进一步扩大日本进出口贸易规模,恢复受新冠疫情重创的国内外经济。

图6:日本进出口贸易额度占比图(单位:%)

资料来源:Trademap公开数据

产业链升级重塑

日本经济产业省出版的《2020贸易白皮书》指出了当前疫情对日本产业链的供给端和需求端产生了双重冲击。从供给端来看,日本的产业链过往倾向于在劳动力成本较低的生产基地集中布局,因此也容易在全球性危机下出现供应链断裂的风险。在后疫情时代,RCEP的签署有利于日本在区域内构建一个灵活且富有弹性的产业链,以对抗风险,加速产业链布局和提升供应链效率。从需求端来看,过去日本依赖于美欧,但现在RCEP成员国将释放出更大的进出口需求,为日本的产业链需求注入强心针。

优化投资环境

世界银行数据显示,2019年日本是RCEP成员国中唯一一个知识产权盈余国(即知识产权使用费收入大于支出)。且从全球范围来看,日本知识产权使用费收入仅次于美国(2019年知识产权使用费收入1174.01亿美元,全球第一)。恰恰在RCEP协定中,内容最多,篇幅最长的章节即为知识产权保护相关的章节。RCEP对知识产权的保护,为日本继续发挥知识产权经济提供了良好的环境。

图7:2019年RCEP成员国知识产权收入情况

数据来源:世界银行

中国应对与思考

在RCEP框架下寻找产业链合作新契机

近年来,中日贸易因各种因素呈现起伏变动。在2008年以前,中日经贸总额总体呈上升趋势,2009年金融危机的发生使得中日经贸总额较大幅度下降。但经过两年的恢复,2011年中日经贸总额达到顶峰。2015-2016年由于政治因素,中日经贸再一次出现低谷,近两年随着中日关系的缓和,两国经贸逐渐回暖。但相比2011年的贸易巅峰,中日经贸仍有较大发展空间。RCEP的减税举措,定将助力中日贸易的增长。

图8:2001-2019年中日经贸总额变化

资料来源:Trademap公开数据

加速中日韩自贸区谈判

中日韩作为亚洲最具活力的三大经济体,经济总量已超过欧盟,占RCEP15个国家总量的80%以上,约占全球GDP的20%。值得一提的是,RCEP是目前唯一将中日韩三国包裹在同一框架下的自贸协议,是中日、日韩之间的第一个自贸协定。受制于复杂的地缘、政治和历史等因素,中日韩自贸区此前经由多轮谈判,依然无法取得实质性的进展。而RCEP的成功签署,将为中日韩自贸协定的谈判奠定良好基础。这不仅有助于降低中日韩之间的交易成本,增进中日韩域内贸易和经济增长,推动东亚经济一体化,而且有助于推进亚太经济复苏与增长,也有助于恢复世界贸易秩序,使中日韩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稳定器与发动机。

(来源:普华永道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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